電是在我準備午休時停的。這大熱的天停電,床上是越躺越熱,我只好一骨碌爬起來,來到陽臺,看到人們陸陸續(xù)續(xù)出了單元門口,朝大門外的馬路邊走去。我們小區(qū)門口的路邊,有一排蓬密的梧桐樹,陽光一點也滲不下來,是個*的納涼之處。我想,與其在家里遭受“桑拿”,還不如找人到路邊下下棋。便拎起象棋和棋盤,去找樓下的老賀。
我們這是單位家屬區(qū),雖然會下棋的人不在少數(shù),但我就喜歡跟老賀下。我喜歡跟老賀下棋,是我兩棋逢對手。而且,*重要的一點,老賀這家伙偶爾靈光一閃,會有歪招。我的棋藝就是在他的歪招啟發(fā)下,連續(xù)拿了幾屆市直系統(tǒng)象棋比賽的*。
我連敲帶喊半天老賀家的門,沒反應,倒把他們鄰居的門喊開了。鄰居說,老賀兩口子一大早走姑娘家去了。
老賀不在家,能找誰呢......腦子里選來篩去,*后只好找我對門的大劉。大劉雖然在單位的棋賽中得過一次季軍,可他那水平,跟我比起來,完全不在一個層面。要不是這會兒停電,我才懶得喊他。沒法,為了混時間,只好把他吆喝出來,去殺上幾盤。
擺好棋,剛要開戰(zhàn),圍觀的人說,你恁高的手,得讓大劉一個車!
我望望大劉。我望大劉的意思,只要他愿意,我就讓。大劉看也不看說話的人,盯著棋盤說,輸就是輸,有啥好讓的。說完這話,一個當頭炮,拉開了架勢。我一看他這開頭沒點新意,就見招拆招,然后瞅準機會吃掉他冒進的棋子。
不知是我的大意,還是大劉棋藝有所長進,還沒走到10步,大劉就吃掉了我一車,兩個卒子也過了河,架好的炮口,直對我的老將。我吃驚地瞧瞧大劉,發(fā)現(xiàn)他嘴上掛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笑。
這狗日的,啥時棋藝長了能耐?居然不顯山不露水地把我逼到了這一步。這種棋面,擱一般的手,必輸無疑,但他大劉高興得早了點。我在市直系統(tǒng)的比賽中,遇到過兩次這樣的局面,靠著老賀曾經(jīng)的歪招,*終險中取勝。果然,我的像斜上一支,擋住他的炮口后,趁著他急于圍攻我的大本營,一旁閑著的跑,穩(wěn)穩(wěn)當當瞄準他那打了半天瞌睡的老將,使得他連轉(zhuǎn)身的機會都沒有。
厲害厲害,不虧是市里的*。大劉邊說邊重新擺棋。我說大劉你也不錯呀,能把我逼到那一步的,還沒幾個。
*局的險勝,使我不得不謹慎起來。圍觀的人,多是單位同事,都知道我的棋藝,紛紛給大劉支招。盡管這樣,一個多小時,我連下他五盤,直殺得他抓耳撓腮,滿頭出汗。由于圍觀者里沒一個能為他支出好招,大劉再聽別人嚷嚷,不快地說:"都把嘴給我閉上!"大伙兒都清楚大劉的不好脾性,他這一沖,都不再做聲。
誰知沒好大會兒,有個人在不遠處連喊"賣-—涼—粉啊!"大劉一聽,煩得不行,沖那賣涼粉的吼道:"吼個雞娃子,煩不煩!"賣涼粉的一聽,就不再喊了,見這邊有下棋的,涼粉也不賣了,過來觀起棋來。
賣涼粉的眼毒,一搭眼,看出我的破綻,來不急給大劉說,操起大劉的炮轟掉了我的一馬。大劉一個白眼翻過去,賣豆腐的又用剛才那炮炸掉了我的一車,炮口直指我的老將。大劉見此,馬上轉(zhuǎn)怒為喜,對賣涼粉的說:"你你別插手,動動嘴就行。"說罷,撈出支煙來,遞給賣涼粉的。結果賣涼粉的那支煙還沒吸完,我就稀里糊涂敗下了陣。
這一來,我不得不拿出當初爭奪冠亞軍的精神頭來。可無論我咋樣謹慎,咋樣運用老賀的那些歪招,大劉在賣涼粉的指點下,使得我連丟城池,*后只剩下一馬一炮和兩士。而*要命的是,大劉只要將他的馬稍微一挪,我的炮就完了,那樣,這一局我又要輸了。賣涼粉的看了出來,再要指點大劉時,我想,我不能再輸了,我可是市直系統(tǒng)的*,而且,在單位好歹是個有面子的人,而大劉呢,下棋水平就那樣,如果宣揚出去,咱這張臉往哪擱?于是,我生氣地沖賣涼粉的道:"再說,再說小心我掀了你的車!"賣涼粉的一聽,回頭看看他那嫩嫩的一車涼粉,不再吭聲了。
大劉沒了賣涼粉的指點,一目了然的棋,居然耗時十幾分鐘,愣是看不出。賣涼粉的嘴唇翕動好幾次,許是怕我真掀他的車子,終沒敢再吭聲。蹲在那兒,望望大劉,再瞅瞅我,*后又望大劉幾眼,“唉——”地重重嘆了口氣,站起來推著車子走了。
賣涼粉的一走,我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了下來。因為沒了那家伙,這一局我還有翻盤的希望。
不料,賣涼粉的走出三十幾米開外,回頭扯著嗓子又吼了一聲:"挪--馬--吃--炮--啊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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